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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 屠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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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夏日炎炎的氣候,一接近北方,便逐漸冷了下來,他們進入東北邊境的雪域地區,已換上了厚厚的毛皮大衣。

“前面有座小村子,今晚我們不用露宿了。”在夕陽餘輝的照耀下,那一片片雪白如染了金粉般閃閃發亮,壯麗的山巒亦發出柔色的光彩。司徒翎率領著大家行走在群峰魅影之間,李若琳則心情愉快地欣賞著一路嶙峋怪石,峭壁懸崖,積雪讓這風景更具獨特,更吸引人目光。偶爾的,遠處的松林裏會竄出一兩只兔子,遠遠地看著他們這路行人。

走過崎嶇山路,那座司徒翎口中的小村莊立即躍進了大家的眼裏。

按理說,這個時候應是炊煙裊裊的景象,可大老遠的,他們所見到的村子太安靜了,就連平時那討厭的狗吠聲都沒有。他們沿著山路下到山腳,便到了村口,空氣裏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腥味,整支醫療隊立即進入戒備狀態,紛紛取弓拔箭。

實戰對於李若琳而言是陌生的,但大家的神情和表現告訴她,出大事了。她撥緊手裏的弓箭,指向了前方。那濃烈的腥味讓她聯想到了血,是的,沒錯,這種氣味她不是沒有聞到過,但這樣濃烈,讓她始料未及。

“小心點兒!”司徒翎提醒身邊的李若琳後,率先駛馬踏進了村子。

通往村內的泥濘小路被踐踏得更加的面目全非,兩旁雪白的積雪上印著淩亂的腳步,它們一致向裏,好似有什麽東西在追逐著它們。

司徒翎從那淩亂的腳印中,尋到了一對比常人大出一倍的熊的腳印。

“難道被熊襲擊了?”一般的熊是不會輕易對村子發起襲擊的,而且雪域的居民大多以打獵為生,對付一只熊對於他們而言,並不在話下。

司徒翎在空氣裏已捕獲不到襲擊者的太多氣息,確實有熊的氣味,而且那是熊妖的味道,事情顯然已發生了一段時間,它的氣味已被風吹淡。

司徒翎在接近村口的一棵雪松後發現了第一個受害者,那情景慘不忍睹,死者完全被支解了,樹下只留了半個身體和一灘內臟,不厚的積雪已被血液飽和,血液開始滲出積雪往樹外的方向流。

“發現什麽了嗎?”李若琳跟在司徒翎的身後,當她看到那令人恐怖和作嘔的情景時,立即背過身去‘哇’地吐了一地。

一名夥伴趕了過來,將一小瓶鹽放到她的鼻前,讓她吸。李若琳翻江倒海的胃才稍稍平靜下來,她嚇得面色發青,兩腿發軟。那名夥伴將她扶離現場,到村口處休息。

李若琳坐在村口邊的水井上,左手捂著發悶的胸口,右手的小鹽瓶一直未離鼻子。稍稍回過頭去看正朝村內小心翼翼探索的夥伴們,從他們臉上流露的恐怖表情,便知道隨著深入,越來越多的慘狀擺在眼前。

李若琳腦海裏不禁浮現在彩虹森林裏見到的萬妖分食的情景,那已夠慘不忍睹了,可現在…….腦子裏再一次被剛才的血腥畫面所占據,胃翻滾得厲害。她急急地吸著鹽,把惡心壓了回去。

“隊長,有幸存者-”有人叫道。

李若琳一聽到這話,立即就站起了身,所有人都朝村子最深處奔去,一個夥伴站在一處高墻上,朝大家揮手。

李若琳關心幸存者,也想知道村子裏發生的情況。可是想著前面可能一片慘絕人寰,就猶豫了。

水井裏有東西在游動,李若琳只覺得背後一股寒意,她回過頭來,低眼盯視水井深處,斜陽遠遠的照來,只在水井口留下一片光影,幽暗的井裏,水光偶爾閃爍出微弱的光。輕微的水的聲響,那水光也隨之晃動了一下。

李若琳腦子立即被一些亂七八糟的猜測占據—

“若琳,快跟上!”司徒翎在前面催促。

“哎-”李若琳從淩亂的思緒裏抽離出來,再次盯視那水井深處,此時她感到有一雙詭異的眼睛從那深處朝她盯來。倒吸了一口冷氣,她撒腿就跑。

李若琳抑制著好奇不朝周圍張望,即便如此,那些四處零散的殘肢和染著一片片血色的積雪,仍那麽奪目的鉆進她的眼球。回到司徒翎身邊,她的臉色也由青變白,由白變青轉化了一圈。

“撐著點兒-”不說面前這個不經世事的女孩,就連他們這些經歷豐富的老手也被這些慘狀深深震驚了,其中另一名女**也小吐了一番。司徒翎希望能多給她一些勇氣,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,“還有幸存者需要我們照應,勇敢些,如果我們也退怯了,他們可怎麽辦啊?”

“嗯!”李若琳內心一次次告誡自己,要挺住。她既然來到了晨曦之城,下定決心在這裏生活,就必須成為這裏的一員-一個足以能為人類貢獻力量的一員。

幸存者是一對少年兄妹,並沒有受傷,在夥伴發現他們的時候,他們正小心翼翼的從家裏的地下儲存室裏爬出來,他們的母親死在屋裏的客廳內,半個屋子被某種怪力打塌了,慘死的母親被倒下的磚瓦淹沒,只露出半只血手臂。

兩個孩子相擁在一起,泣不成聲。

司徒翎親自為他們確診,安慰的話不知說了多少,都不能讓兩個孩子平靜下來。“孩子們,你們知道些什麽情況嗎?到底是什麽襲擊了村子?”不得已,司徒翎只能硬著頭皮去言歸正傳。

兩個孩子搖搖頭。大的是哥哥,他斷斷續續的把知道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:“我和妹妹在屋子裏烤火……媽媽和幾個阿姨在庭院裏曬太陽聊天…….突然村口傳來了慘叫聲…….接著慘叫聲連接不斷,而且越來越近,有人邊喊救命邊朝村子裏逃…….不等我們出去看個究竟,媽媽就跑進來了,她拿著打獵用的弓箭,然後將我們急匆匆趕進了地下室…….她命令我們不要出來,無論發生怎麽樣的事情…….我們聽到激烈的打鬥聲,屋子倒塌聲還有媽媽的慘叫聲…….嗚嗚嗚…….”

孩子再也說不下去了,剩下的只有傷心欲絕的哭聲。

在場所有人,即悲傷又憤怒,手裏的弓箭攥得緊緊的!

“天啊,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?”村裏傳來男人們惶恐的驚叫聲。

“隊長,是村裏的男人們,他們出去打獵回來了。”在外面把風的一名夥伴回來稟報道。

“把孩子們帶出去吧,也許他們的爸爸就在其中。”司徒翎令人領著兩個孩子離開了面目全非的家。

“爸爸-”幸運的是,孩子的父親就在歸來者中,他們撲進父親的懷裏,哭得慘烈……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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